玉折

长恨此身非我有,何时忘却营营。

【剑网3】唐花bg

*炮哥x花姐,依旧是写给亲友的段子


她喜欢跟人打赌,赌注永远是那个讲了800遍的狗血爱情故事。

“打个赌,谁输了谁就要讲自己的一段感情经历,怎么样?”

他皱起眉头。

她:“好吧好吧,看在咱俩是队友的份上,如果你输了,就教我一套暴雨梨花针,怎么样?”

他略一思索,点了点头。

“我猜那个蓬莱弟子会输。”

他摇头,“他的对手打不过他。”

“好,那就一会儿见分晓!”

“第七百八十四场,乙组获胜!”

她悻悻地撇嘴,“让你蒙对了,愿赌服输!我呢,有一个前男友,是个渣男。”

他:……

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故事。

她:“后来他死了。”

他:……


他确认自己上当了,对方跟他做了一笔稳赚不赔的交易。

他:“我总算知道你哪儿来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功了。”

她不服气,“都跟你说了,我这叫融会贯通!集众人之长嘛。”

“可你的基础太差,不适合这样学,倘若专精一门功夫,还有进步可能。”

“基础差是因为小时候生病,所以内力不足。怎么,你嫌我拖后腿啦?那我走?”

他不说话。

她:……“你不会真的要跟我散队吧?我说说而已!”

他似乎叹了口气,“去切磋吧,再输下去就要失去比赛资格了。”

“知道啦!”

他: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,你不太像万花弟子。”

她:“你倒是很像唐门弟子,话太少了,组队打架要多沟通,你知道吗?你不知道我教你呀,我可有群殴经验了。”

他:……


可惜第二日,他们又输了。

第三日,输。

第四日,小胜。

第五日,输。

……

他们就在这样的战绩中匍匐前进,但好歹总名次还是曲折着上升的。

“我尽力了。”她筋疲力尽地在石梯上坐下,刚刚那场耗费了她太多精神,被对方打得左支右绌,幸而他一直未放弃,找准时机在最后关头险胜。

他点头,“嗯。”

“今日打赢后,下一场就要打晋级赛了,我有些担心。”

他抬眼看她。

“干嘛,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,而且咱们这个组合,不太好打。”她托腮,“我们得改变战术。”

她说的改变战术就是,她治疗。

他:……

他:“场上形势瞬息万变,没时间疗伤。”

她只能在比赛前给他俩扎了一套太素九针,据说有提升功力的奇效。他原本不信,但她在这场中确实内力大增,犹如神助,一举拿下了晋级资格的最后一名。


“今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了,”她长舒一口气,跟他碰杯,“干!”

他:“为什么你的太素九针对我无效?”

她:“可能因为你心不诚。”

他:……

看着豪迈饮酒的她,他不知怎么忽然道:“你以后,还是不要再靠撒谎赢别人的武功招式了。”

她疑惑:“我什么时候撒过谎?”

他:……“打赌的时候。”

她仿佛才想起来,“哦~你说那个,我没说谎呀,我真的有一个前男友。”

他:……

他:“他是一个渣男。”

“……不,他不渣,”她的语调轻下来,“他只是骗了我。”

他一怔,她已经靠近他的面庞,带几分神秘地问他,“你猜他骗我什么?”

他猜不出来,好在她也没真的要他回答,马上就转过头去,自顾自地说:“他骗我说,他不爱我了。”

“实际上呢,他爱我爱得要死,连死都不肯告诉我,他怕我痴情于他,会伤心一辈子,你说好笑不好笑?他怎么就这么自信呢?”她像是想不明白,“我找到他的时候啊,他坟头草都这么……这么——高了。”

她的手在半空中比划给他看,唇角还是翘起的,眸子却一片清亮,像湖水般悠悠泛光。

他长久地沉默着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不过,”她短促地笑了一声,“他瞒着我,我也瞒着他。”

“你瞒着他什么?”

她转过脸,认真端详了他好一会儿。四目相对,他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。

她郑重其事地道:“我们散队吧。”

他下意识道:“你喝多了。”

“我很清醒,”她嫣然一笑,又斟了满杯给两人,“我只能走到这里了,明日我就回青岩。拖累你这么久,这杯酒就当赔礼和谢礼啦。”

他却没有举杯,“为什么?”

“你觉得,我还能拥有更好的战绩吗?”不待他回答,她又补了一句,“你从来不说谎,你告诉我,我们真的还能再战胜剩下的对手吗?”

他无法给出答案,因为他们心知肚明,她的内功始终是停留在虚浮无力的程度,打打入门级弟子可以,今日以后,再往上就悬了。

与其输得难看,不如提前放弃,还能留下个好战绩。

“那你也可以留下来……”

“留下来看你比赛?看你带着新队友,走向我期盼已久的胜利?”她笑着摇摇头,“那太残忍了。”

“当然,要是你拿到单人赛的决赛资格,我一定赶来为你助阵。”

话已至此,他再没有别的理由可以挽留。跟她的巧舌如簧比起来,他实在是不擅长劝说一个人。


第二日中午,他送走了她。

她坐在马车外一晃一晃的,丝毫看不出退赛的难过,临走前还把所有伤药都塞给了他。

她离开后,日子依旧如常。比赛还在继续,他很快就找到了新队友,确实如她所说,胜利比从前轻松许多。

但他总是莫名想起她,场上会想到她的插科打诨,吃饭会想到她的口味偏好,连休息时也会想到她,她总爱给他吹笛,美其名曰有利于休养生息,然而难听程度不亚于恶人谷的王谷主。

负责接引他的藏剑弟子便很奇怪,“少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?总是陷入沉思,不爱说话。”

他:“我从前不是这样吗?”

藏剑弟子诚恳道:“你从前不会在沉思时忽然笑起来。”

他:……

藏剑弟子很敏锐,“是不是你前一位队友的缘故?说起来,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。”

“她怎么了?”

藏剑弟子诧异,“你不知道?她身染顽疾,来之前主事便特地嘱咐了要照顾好她。”

他的心忽然沉下去,耳旁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。她说的那些玩笑话全部串在一起,他觉得自己或许从不了解她。


他的队伍止步于百名外,大家友善散队去找五对五的队伍继续打。

他退了赛,快马加鞭赶去万花谷。

见到她时,她罩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躺在摇椅上,很是悠闲,但倘若走近,就能看到她苍白的脸色。

她早知道他来了,微微一笑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他:“你怎么不告诉我……”

却没能说下去,告诉他什么呢?她凭什么要把这样难堪的私事告诉他?

她轻轻叹气,“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他了。”

他没听清:“什么?”

“我说,我很想念他。”她微仰着头,看树上渐渐褪色的叶子随风吹落。

那个人,好像也站在这里跟她这样说过话。她想晒太阳又怕热,还嫌树影打在面上晃眼,那个人就拿她熬药的蒲扇为她挡着阳光。

她闭目小憩,身边风声与蝉声交织在一起,可蝉的生命短暂,正如那个人一般。


她睁开眼,看见他焦急的脸色。她好笑道:“怎么,以为我死啦?没那么快呢,起码也要等到试剑会结束吧。”

如她所料,他脸色更难看了。

她没有赶他走,他在谷内住了下来,每日跟着她的同门学习辨药采药煎药。不得不说,暴雨梨花针对付山蛇还是很有一套。

“我也养过蛇,从小小一只养到这么大,”她比划给他看,“后来也没了,它被泡在一个罐子里,蛇胆还是被我吃的。”

她语气平静,好像在跟他讨论今天的天气。

他低声道:“你养它的时候不知道吧?”

她摇摇头,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养过任何东西。师兄说,它们活着就是为了死得有价值。”

她一边说,一边朝他嘲讽地勾起嘴角。那恶意并不是对着他,但他依然觉得心口堵堵的。

他想说他们都是为了你,所以你要好好活着,可这话不能说,他不能把这样重的负担加在她身上。

可她心里明白,“为着我,他们付出太多了,我觉得承受不起。听说藏剑山庄以前也有位大小姐,生来体弱多病,连门都不能出,但她还是偷跑出去了。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人与幸福,过得很好。我以为,我能和她一样。”

所以才会偷跑出谷遇到那个人,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,你命短没关系,我命也不长,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地活,开开心心地死,不好吗?

可惜那个人没办法回应她了,不过没关系,她想,她马上就能见到他,她要亲自跟他讨个说法。然后再把他一脚踹开,她要向他宣布,没了你我也不是不行。


恍惚间,她听到了哭声。

是谁在哭?他那么高冷,肯定不是他。为什么哭呢?是她要死了吗?

她感觉有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抱到了树底下,初冬的太阳暖洋洋的,她轻蹭了蹭那人衣襟,觉得很舒服,很满意。

那人在她耳边说:“打个赌吧。”

她闭上眼睛,轻轻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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